《惊蛰》之后,作家杜阳林带来了长篇新作《立秋》。
5月19日,杜阳林与文学评论家王宏图、周立民,《收获》副主编谢锦做客思南读书会。
5月19日,杜阳林与文学评论家王宏图、周立民,《收获》副主编谢锦做客思南读书会,以“把故乡带在身边,才能走得更远”为题展开分享。他们深入挖掘了《立秋》对个人成长、社会责任、故乡等多重主题的深刻思考,探讨了凌云青角色背后所承载的中国城乡变迁缩影,从不同维度解析作品的艺术魅力与社会意义。
杜阳林说:“中国的大部分土地都是乡村。我反思一种变迁,也是在挖掘乡村的各种可能性,这不仅是写作者应该思考的,也是我们这个社会都应该思考的。”
《立秋》
“进城”第一代的伤痛与超越
王宏图表示,起初他觉得凌云青这个形象是一种伤痛的形象,可他进入城市后变成了一个创业者的形象,“不同于普遍意义的创业者,凌云青是一个‘儒商’,即‘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’。作品中能看出凌云青有一种浓厚的社会责任和情义,并不是那种金钱至上的态度。我还从中读出了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,主人公凌云青实际上遇到了很多困难,但他以一种儒家强调的勇者品质面对并且克服了这些困难。”
周立民在阅读《立秋》上部分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。“我恰恰和主人公有相同的经历,都是从乡村走到了城市。凌云青这样的人在社会变化的过程中算是‘进城’的第一代,农村和城市的冲突让他的内心产生了挣扎和纠结。”
更重要的是,无论我们与凌云青是否有相同的经历,每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中可能都会感到一种无力感,而小说恰恰提供了某种消解这种无力感的方法。周立民说:“《立秋》也保存了改革开放过程以及国民社会身份不断变化的过程。凌云青既有原生身份带给他的伤痛,但他反思了过去的经历,并且超越了过去的伤痛。”
王宏图还注意到,《立秋》并没有着重描写创业环境的险恶,而是提供了一个成长小说的范本:“《立秋》写出了凌云青成长的很多关键点,凌云青在这些时候不断自省,最终完成了自我的蜕变。”
作家杜阳林。
以一种开阔的眼光看待故乡
凌云青的乡村童年充满了伤痛。父亲的病逝带走了一家的欢笑与希望,凌云青一家不得不直面饥饿病痛的折磨,不得不忍受乡邻旁亲的凌辱。然而在《立秋》中,凌云青来到城市,与以前在故乡带给他伤害的人进行了和解。
谢锦直言,在《惊蛰》和《立秋》中,她都看到了凌云青对故乡的爱恨交加。
周立民强调对故乡的情感大多深深根植于中国人的心中。“故乡带给凌云青的是伤痛的记忆,但凌云青还是以深情回馈故乡,这种矛盾其实也交集在很多现代人身上。故乡其实是一个人的精神原点,很多作家一旦回到了这个原点写作就会妙笔生花,杜阳林的《惊蛰》《立秋》就是例证。”
《惊蛰》书封。
在王宏图看来,故乡和人常思考的“我从哪里来”息息相关。“人寻找自己的来历其实是一种情感需求,故乡不仅是一个地理学概念,它和人是相关的,如果没有人,故乡就没有文化和文明,故乡的念想可以给人一种心灵的滋养,这是一种隐秘的联系。故乡也是文学创作中的一个重要概念,有的人离开了故乡才能创作,在保持距离的时候故乡才能激起作者的灵感,有的人必须生活在故乡才能写作。在这个意义上,杜阳林的《立秋》也是文学和故乡之间鲜明的映照。”
杜阳林回应道:“我原以为故乡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,但我慢慢发现故乡就是我牵挂的地方,再后来我发现一切我熟悉的地方都是我的故乡,我逐渐以一种开阔的眼光看待我的故乡。凌云青在城市的一切行为都是乡情的延续。创业其实是写作《立秋》的外衣,我想要展现的其实是以凌云青为代表的社会群体,在时代变革中的日常生活和内心深处的幽微人性,以及这个群体的梦想和责任,用乡土情结串联芸芸众生。”